也忽盖如何都想不到,宗云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总督府守备森严,卫兵清一色都是蒙古悍卒,即便是家奴也全都是色目人,因为他从来就信不过汉人!
他可不是郭东甲,认为自己在大战之中可有可无,他是一军主帅,万万是受不得一丝损伤的!
别人或许会认为,敌人不可能刺杀得了主帅,可也忽盖乃是云都赤出身,年轻时候为了刺杀别国的将帅,也是出生入死,轮到自己当了主帅,自是严防死守。天』籁『小 说m
这总督府虽然很大,但外紧内松,里头布局繁复,没有熟悉门径的人带路,很难找到他这里来,除非这道人…从外头便一直跟着他也忽盖!
也忽盖从城头回来之时,身边带着上百卫兵,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死卫,其中更是不乏军中好手。
他是不可能招募汉人的武林高手,但蒙古部族之中也有云都赤这样的精锐,更有擅长摔角和近身搏击的力士,他们都是部族的巴图鲁,却没有一个人现宗云跟着他们!
他早知汉人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如同鬼魅一般,更擅长于内功,杀人于无形,眼下见得宗云气定神 闲,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自己本打算荒唐享乐,是以没有让那么多卫兵在外头把守,即便有卫兵,此时也该是被宗云给杀了。
大呼小叫那是不可能的,也忽盖猛然从浴池之中跃起来,那十几个美人儿已经惊叫连连,她们都是异族女子,可不是视清白如生死的汉人女子,临危之际根本就顾不上这许多,一个个光着屁股就四处逃走。
宗云自然不会为难这些女人,他身形一闪,便在乱糟糟的人群之中穿梭,那些个女人但凡撞到宗云身上,便如被无形的气墙挡开了一般。
也忽盖想要利用这些女人来缠住宗云,却是打错了算盘,眼见宗云堵住了他的去路,便抓过一个酒桶,猛力掷向了宗云!
宗云只是挥袖一抹,那酒桶便被卷飞出去,砸在墙上,嘭一声炸开,酒香与蒸腾的热气夹在一处,弥散整个浴室。
也忽盖的衣甲早在外室就除了,刀剑也都挂在外头,此时丢出酒桶,也不奢望能够伤到宗云,只求拖延片刻,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那浴室和外间还隔着一堵木墙,他若绕到门边,势必赶不及,当即暴喝一声,猛然轰出一拳,整个身子跟着往前撞击,硬生生将木墙给撞烂!
木刺在他精赤的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但他却没有任何痛觉一般,往地上一滚,便将马刀抓在手中,唰一声抽将出来,并非回头,而是直接往外头跑!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但并不是傻子,明知道与宗云有着天地之别,留下来只能让宗云杀掉,他又岂能不跑!
然而只冲到门口,他便见到死卫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心中不由升涌出浓浓的绝望来!
虽然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但这些死卫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毫无察觉便让人给杀了,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连衣帽都是整齐的!
这些人都是他从云都赤里头调出来的,随便放一个出去,都能在那达慕大会上拔得头筹,却被宗云毫无声息杀了个干净!
他能够感受到宗云的武艺有多么高深,可从未想过高深到了这等地步!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扭头看时,宗云只是闲庭信步一般跟在后头,可度竟然一点都没落下!
也忽盖在死卫的身上摸索了一把,摸出一个冲天炮来,又摸出火折子,点燃了引信,那冲天炮便咻咻往屋是去取副宗主的秘药。
许多人都很迷惑,因为据说副宗主此时潜伏在蒙古人的皇都哈尔和林,实在不明白神 行飞符营的人为何要往南跑。
只有罗道宁和甘露师太等人才知晓内幕,知道神 行飞符营的目的地是巴陵,他们要找的,是个帮杨璟看家的老太婆,而这个老太婆,却又是葛长庚的妻子!
这就是他的宗主,这就是他们的副宗主,一个总能亲冒箭矢,做出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来,另一个虽然从未露面,却如幕后的保护神 一般,渗透到方方面面,落下属于他的烙印!
有了这两个人,试问义军又如何能失败?
厌胜军和太乙军的人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宗主的信号。
只要宗主出号令,便是洛阳城破之时!
所有人都在等待宗主,只是谁也都不知道,那个从未露面的副宗主,已经来到了洛阳城的北面!
若没有收到杨璟的情报,宗云又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城去刺杀也忽盖,他是顾全大局的主帅,而不是凭借个人勇猛的莽夫!
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数万义军兄弟的生死,这份责任很沉重,每个义军弟兄死去,他心中的愧疚就会增加一分,只是他会把这份愧疚,化为勇气和力量,用在蒙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