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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多,江望野吃过早饭后就进了组。

    先要补拍他在地主家的戏份,江望野穿上一身长袍,带上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民国诗人。

    林霜霜眼睛都直了,擦着嘴角的口水:“导演,我跟管家真的只有那点戏份吗?你看他长这个样子,不多拍一点对得起观众吗?”

    祝导横她一眼。

    男四号初亮相是在茶楼里,他替地主叶老爷来买在茶楼里卖唱的小丫头。

    小丫头性子刚烈,卖艺不卖身,不愿意去伺候地主。

    眼前站着的这个文弱书生一样的管家和和气气的:“我家老爷年过半百,跟夫人伉俪情深,只希望家里热闹一点,这才托我过来,说之前听过小姐唱黄梅戏,夫人很喜欢。”

    他长得这么英俊,眼神这么真诚,而且跟她说话的时候微微弓着身体,看起来是个至诚至信的绅士,小丫头信了,一顶小轿抬进了地主家。

    两三天后的深夜,几个仆人卷着凉席抬了具尸体出去。

    儒雅的管家撞见了,皱了皱眉,“天这么晚了,那边不安全,埋了人就尽早回来,路上别耽搁。”

    又温柔又体贴。

    江望野刚换上长袍的时候剧组里不停的有人窃窃私语,什么“好帅好想嫁”之类的。

    等他演完这一幕,没人再说这话了。

    连林霜霜都撑着下巴问:“你这角色什么时候能下线啊?”

    江望野笑笑,不答话。

    这个角色跟他本身性格相差太大了,江望野很干净,这个角色却很“脏”。

    他看向几个姨太太的时候是充满□□的,看向叶老爷的时候是表面恭敬实则阴毒的,看周围的下人的时候是如沐春风却冷漠残忍的。

    林霜霜跟他搭戏总会被他的眼神惊到,下了戏也很古怪的看着他。

    江望野为了吃透角色写了比他台词还多的人物小传,不拍戏的时候还在旁边坐着揣摩,被林霜霜盯久了,终于合上剧本:“怎么了霜姐?”

    林霜霜有话直说:“我在想,江老师你是不是也没那么单纯啊?”

    江望野愣了一下,很礼貌的点点头:“是的。”

    林霜霜沉默了一下:“为什么我觉得你甚至有点骄傲??”

    江望野耳朵红着,神色自若:“其实我也懂得很多,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林霜霜张了张嘴。

    靠,我说得不是那个。

    但真的好纯啊江老师你。

    不管怎么说,林霜霜不再支着下巴盯他了。

    一周后,江望野杀青大吉。

    导演给他包了杀青红包,江望野道了谢,跟小周去了机场。

    临登机前,他避着小周先发了微信。

    “我要回S市了。”

    “嗯,我去接你。”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江望野脸色躁红,把围巾往上挪了挪。

    想了想,又把围巾摘了下来,塞进包里。

    他给越连舟发消息:“没带围巾,有点冷。你带个围巾来,行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纯啊”

    第111章 大雪 这一场天地为幕的舞剧

    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到了S市。

    世界第一打野很懂事, 果然给他带了围巾。

    越连舟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套到他脖子上,没戳穿他。

    “走吧。”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先把小周送回了家。

    小周知道自己是个电灯泡,犹犹豫豫还是先偷偷跟江哥打招呼。

    “江哥,那个, 你生日的时候别忘了开直播。”

    生日会是不办了,但还是要开直播跟粉丝聊聊天的。

    江望野请假请的非常果决, 甚至明确表示了生日也不来公司的意愿, 余巧贝确认再三都说服不了他,只能作罢。

    “知道。”江望野淡定点头。

    小周咳了一声。

    “实在不行的话记得穿高领的衣服余姐不容易她都四十了脑白金都吃起来了江哥咱们千万别上热搜了哈!”

    说罢跟耗子一样蹿走了。

    江望野脸色爆红, 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这小周……”

    话没说完,被人捏着后颈拉了过去。

    外面是阴沉沉的昏暗的天气, 车里昏黄的灯光像夕阳。

    油彩画一样的甜腻旋涡里, 江望野闭了下眼睛,又有些迷蒙的睁开,最后还是安稳的闭上了。

    一个吻结束后,越连舟拿鼻尖蹭了下他的鼻尖,呼吸交错间轻笑一声。

    “围巾呢?”

    江望野抿了下唇,整个人像被烘化了的一小块年糕, 声音也是软的。

    “这不是吗?”他摸摸越连舟带上的围巾。

    越连舟不满意的捏了下他的脸颊,掐住下巴往上抬了抬,大拇指插入围巾跟喉结之间, 用指节剐蹭了下他的喉结。

    “装傻?”

    江望野喉结处敏感的要命,浑身抖了一下, 但没躲, 只闭上眼睛招供:“……背包里。”

    “自己拿出来。”

    被当面戳穿谎言, 江望野羞耻的咬了下唇,还是听话的拿过放在后座的背包,把自己的围巾拿了出来,不用吩咐,伸手给越连舟戴上了。

    “真乖。”越连舟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问,“让我给你带围巾是故意的,那把自己围巾放背包里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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