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红玫瑰与枪 > 正文 第44页
    “……这能证明什么?”

    何窈语气着了慌,勉强镇定下来自己就要发抖的身躯。

    纪依北看多了各种各样的犯人,有的一见到警察就已经吓破了胆,有的即便到了最后证据确凿之时也镇定自若,但更多的就是像何窈这样的,故作镇定。

    纪依北嗤笑一声,扭了扭脖子,看进何窈的眼睛里。

    “把一个成年人分/尸到那个程度,出血量应该很多吧?”

    何窈惊惧地颤栗起来。

    “而何志刚的屋里却没有浓重的血腥味,瓷砖缝隙中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血液痕迹。很不巧,我们发现了第一作案现场。”

    何志刚有变态的性\\冲动,不仅爱慕年轻的躯体,而且常常将暴力、血腥溶于性中,在他屋内的书墙背后有一道隐秘的暗门。

    那里,便是供他满足自己这种变态心理需求的地方。

    而何窈正是在那里与何志刚发生关系时,趁他放松警惕之时,一刀致命。

    何窈在去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要杀了何志刚!

    起初他们以为何志刚是逃逸,那么搜查他房间的重点自然与被害不同,很容易忽略那件暗门。

    那么这样一件恐怖的杀人案将永不见天日。

    暗门里面,血腥味浓重,地板被血泡涨。

    “哎呀,所以你这话前后矛盾了。” 纪依北悠哉游哉说,“要是是你妈妈杀得何志刚,她根本没机会进那间暗室,更何况,她要是真进了,还能相信什么‘被猥\\亵’的鬼话?那暗室里有些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何窈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最终无法。

    “我在想啊,以你缜密的心思完全超出你妈,你为什么要把你杀了何志刚的事告诉她呢……还是,你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替你认罪?”

    最后一层谎话被揭开,何窈瞳孔急剧收缩,已经自暴自弃,也没了为自己辩解的心思。

    而是咬牙切齿地喊:“我恨她!我恨她!”

    纪依北正色:“是,因为与你存在某种恋人关系的何志刚曾今是她的丈夫,而你又不得不被她管束,很容易造成变态心理。可是然后呢,何志刚为了自己要把你送给所谓的‘金主’,你妈妈却甘愿为了你坐牢!”

    审得差不多,纪依北站起身,掸了掸刚才落在裤子上的烟灰。

    走出审讯室门时,他却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何窈一眼。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妈妈没有你想得那么蠢,她后来还用何志刚手机给他助理发了条信息说要出差,并且开着他的车到了机场车库,伪装出何志刚逃逸的现象迷惑警方视线。”

    那天去调查那辆车时,纪依北坐进去过,驾驶座位置很窄,根本不是跟他身高相近的何志刚习惯的位置。

    “所以你真当她一点不知道你和何志刚的事吗?她不过是更愿意相信你,或者是即便猜到你在说谎也愿意为你顶罪。”

    天气渐渐回暖,露出点初春的端倪,有一些掩藏在白雪下的尸骨渐渐浮出视线。

    “纪队,何窈妈妈闹着要见她。”余晓瑶从隔壁的观察室出来。

    纪依北回头看了眼被两个警察架着出来的何窈,摆了摆手:“带她去见吧,看着点,别让这崽子再生出什么事来。”

    说完,他突然瞥见对面玻璃门的休息室里趴着一个人。

    夏南枝双手交叠,脑袋侧着枕在上面睡觉,房间内没有开灯,侧面的百叶窗透过傍晚的夕阳,落在她侧脸上,明暗鲜明,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时,屋内的灯忽然开了。

    纪依北回神。

    赵东鑫从另一边的门走进房间,轻手轻脚拉开夏南枝身旁的椅子,托着脑袋手肘撑在桌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纪依北莫名其妙心中“咯噔”一下。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进去,对赵东鑫一扬头,及时制止了身子不断前倾,嘴唇快要盖在夏南枝脸上的赵东鑫。

    接着纪依北又装出十分正经的模样,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抓了这么多人这就审完了?”

    赵东鑫是另一个辖区的,他们缉毒队追查一个贩毒团伙经常全国各地追,这次正巧在纪依北的辖区被发现,便借用了他们的审讯室来审问那几个毒贩。

    两人没有离开休息室,绕到窗边谈论。

    两个高个子往窗前一站,登时原先洒在夏南枝眼皮上的光线瞬间消失,她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睛。

    看清窗边背对她的两人,又困倦地重新闭上眼。

    “审了,一个个都轻轻松松认了罪,而对‘上边’都一概说自己没有接触。”

    纪依北顿了一下,简单地把刚才提审何窈的内容告诉赵东鑫:“估计我们这抓到的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皮毛,要把这片污水抽光,难。”

    赵东鑫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有什么需要我们队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你们也是。”

    默了几分钟,赵东鑫透过窗玻璃看身后夏南枝的倒影,真是越看越好看。

    他不由觉得不公平,怎么他们局里就没有这样的明星来拍戏呢?

    “依北,那是你妹妹啊?”

    纪依北淡淡应了一声,话锋一转:“我听人说今天是她送你去的?”

    赵东鑫挠了挠短得扎手的头发,勾起嘴角笑出一边的酒窝:“她穿着警服,我还以为是你们队的人呢,后来开车开到半路上我才知道不是,还挺有个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