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星与靳一川作为陆绝的亲随,也知道皇上的旨意,早就急切的跑去调查。
不过却有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没啥结果。
虽然满大街都是在说严世蕃的坏话,而且一个个说的有模有样,但是问起根源来却都支支吾吾。
一问三不知的大有人在,就算能说出一二三的也都在两可之间。
就算真的听到了严世蕃的狂言又有谁敢于做证呢?
这时候听陆绝的解释,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追本溯源!
只要把握住源头就好了。
就见卢剑星和靳一川两人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陆绝的想法。
毕竟皇上让陆绝查的是“严世蕃欺凌皇子”,当然最直观的证据便是受害者三皇子裕王朱载垕(hou)的口供了!
但是,拜访皇子又不能大张旗鼓,所以陆绝招来卢剑星和靳一川,打算轻装简行。
然而,似乎事情并不像陆绝想的那么顺利。
裕王府。
随着陆绝一行三人的到来,让整个裕王府都动了起来。
裕王更是着急忙慌的跑到了王府门口。
显然对于锦衣卫指挥使很重视,甚至重视的有些过头,可以说陆绝受到裕王极高的礼遇。
然而陆绝却敏锐的发现,其间处处透露着一种生涩怪异的感觉。
堂堂皇子朱载垕,居然丝毫没有未来天子的威仪?
陆绝难以想象,未来的隆庆帝二十来岁,正值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却为何变得那么的怂……
陆绝也不拐弯抹角,随着宾主落座,直接对朱载垕说道:
“裕王陛下,皇上他老人家动了雷霆之怒,听闻你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欺凌,特命我来查找证据,裕王陛下有任何问题尽管道来。”
朱载垕闻言,眼睛一亮。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说话,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变得异常犹豫。
陆绝见此,便加了一把火:“裕王陛下有何吩咐,尽管说吧,下官保证,那些宵小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朱载垕闻言,表露出的表情却是相当的精彩。
先是惊喜,但迅速露出恐惧,然后是一阵后怕,最后表情恢复正常,用生硬的语气道:
“陆大人,这个事情请你千万不要乱说,试想我堂堂一个大明皇子,怎么可能被人欺凌呢?”
“额!”
陆绝险些一口气没喘匀。
你特码刚还想说啥呢,你的表情早把你出卖了!
陆绝有些无语道:“裕王陛下,你可以简单说说,也不说是欺凌吧,有谁对您不敬,我也可以代劳帮您惩治他们!”
朱载垕这时已经顺溜了,回答的很快:“哪里有,怎么可能有?”
“那个……我事情有些多,有什么问题,我们下次见面再聊吧!”
陆绝闻言,彻底惊呆了,你个闲散王爷,事情还有些多?
这为裕王这是想干啥?
朱载垕的丝毫不配合让陆绝是相当的无语。
这皇家事情真烦人,要是普通人,锦衣卫的绣春刀早就砍出去了。
严世蕃欺凌皇子的事情,那是众所周知,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也都在传严世蕃的那句话:
“天子的儿子尚且要送给我银子,谁敢不给我送银子?”
这是怎一个嚣张了得。
然而此时的涉事对象不承认有啥办法。
看着朱载垕逐渐坚定送客的意思,陆绝更加无语了。
这还是一个堂堂皇子吗?
他是怎么当上隆庆大帝的?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这位可是出了名的真命天子!
嘉靖帝虽说是好色,但是沉浸修道的他还是十分有度,所以一生也只有四个儿子。
然而大儿子和他见了一面,死了。
二儿子和他见了一面,也死了。
于是有了“二龙不见首”的传闻,嘉靖也不敢再轻易的见剩下两个儿子了。
而三皇子裕王和四皇子景王的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
陆绝自从见了裕王后便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太过懦弱。
所以,现在清一色的风声是看好景王登基。
没毛病,要不是陆绝来自后世也会这么认为。
包括严家父子也将宝全压给了景王,这也是父子二人敢这么嚣张的原因。
若是没有意外,未来也的确会是景王的天下。
然而意外如约而至了。
嘉靖帝临死前一年,也就是嘉靖四十四年,又一次见了一名儿子,也就是景王。
景王也死了……
于是,裕王笑到了最后。
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真命天子!
但现在才嘉靖三十九年,仍旧是景王独领fengsao,严家大权独揽。
陆绝也终是感受到了严家权势之盛,别说徐阶了,就连皇子都不敢触其锋芒!
陆绝这时候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如今局面,还是小瞧了严家。
要知道朱载垕便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直接证据,要是他本人都出来翻供,不承认有此事,那陆绝此次的调查就彻底凉了。
陆绝知道也不能过于的逼迫裕王,否则和严世蕃便没了区别,便只能无奈道:
“那下官就告辞了,打扰裕王陛下了!”陆绝咬咬牙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朱载垕看着陆绝果断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丝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陆绝的心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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